【巍澜/黑道AU】错位（第十六章）
Chapter 16
因为沈巍下了命令不准别人接触赵云澜，所以骨折的手术不得不郭长城一个人来做，他并不是专业的外科，只做一些基础的外科手术学习，应急用的。现在他赶鸭子上架不得不自己完成这个手术了。
那天沈巍离开后，郭长城进来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，他脸红了一下，走过去想帮赵云澜收拾一下，走近了却看到他左手的食指以一个扭曲的角度弯曲着，他惊叫了一声，赶紧走过去检查伤势。
“还有其他的伤吗？”听起来他简直快要哭了。
赵云澜摇了摇头，他坐起身来，下身因为移动而有些疼痛。
好吧，可能后面也有点伤。
“我去叫人给你做手术。”郭长城说着就要往外面走，刚走两步又停住，“不行，沈总说不允许别人接触你……”他焦急地踱着步。
“你来吧，我信你。”赵云澜说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关系，你尽力就可以。”
于是郭长城面临了现在的情况。集麻醉主刀护士于一身，要去进行一个虽然不大型但是是他首次自己完成的一个真正手术了。
赵云澜全程都面无表情的，郭长城非常紧张，比起身体伤害，他更担心赵云澜的精神状况。
手术完成的时候郭长城已经额头上全是汗了。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，努力挤出一个笑容——虽然被口罩挡住了——手术还算顺利。
“可能会肿痛一个月，手指的末梢血运比较差，血液不好回流，消肿会有些慢。这两天会格外疼，如果你夜里疼的受不了就叫我。”郭长城给他收拾着，准备离开手术室。
“小郭。”赵云澜终于开了口。
“嗯？”郭长城对这个称呼越来越适应良好了。
“谢了。”
郭长城没想到夜里赵云澜居然真的闹了起来。
却完全不是因为疼的。
他从回了病房就一直面对着一面镜子坐着，不肯休息，坐到了半夜郭长城忍不住在隔壁睡着了，他突然抄起椅子砸向了镜子。
听到碎裂声郭长城脚步不稳地冲了进来，连衣服都没穿好，赵云澜坐在地上，手里悄悄地藏了一片尖利趁手的镜子碎片。
“你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郭长城被吓到，他返身回去要拿扫把。
“我要换房间，这房间里全是沈巍的味道。”赵云澜说。
郭长城吸了吸鼻子，除了消毒水味道别的什么也没闻到，床单也早就换了，哪里来的味道。
只怕是他自己心里有味道吧。
郭长城犹豫了一下，“那要不然你住隔壁……”
“我不住这层，我要换一层。”赵云澜说。
“那，那我去上面那层看看有没有空着的房间……”郭长城往外走着，赵云澜却突然从后面冲上来，右手手臂制住他的脖子，一枚尖利的镜子碎片抵上了他的脖子。
“啊！”郭长城惊叫，他僵住身子，问他，“你，你要做什么？”
“我不想伤害你，但是你必须放我走，现在。”赵云澜在郭长城的耳边说道。
“外面，外面有保安的，我放你走你也出不去这个医院……”郭长城显然受到了惊吓，说话磕磕绊绊的。
“那就辛苦你当一下人质了。”赵云澜揪着他后面的领子踹门走了出去，保安见状立刻围了上来。
“让开，不然我就划开他的脖子！”赵云澜对着保安说道。
几个保安互相看了眼，没有人上前来。赵云澜推搡着郭长城往电梯那边去，眼看着电梯快要到达他们这一层，一个保安率先冲了上来，赵云澜一个闪身躲开他的攻击，暂时松开郭长城绕到保安身后，握住他的手腕朝着侧面用力一掰，保安手上脱了力，赵云澜便顺势夺了他手中的电击棍，朝着他肋下攻击了过去。
“嗯！”保安被电击棍电得一哼之后直直倒了下去。
其他人在他松开郭长城之后都围了上来，赵云澜嘴角抽动了一下，他活动了一下脖子肩膀，最近有些疏于锻炼了，身体里的暴力因子现在正跃跃欲试地叫嚣着。
他抬腿踢向其中一个保安，在被对方抓住小腿的时候顺势翻身骑上了对方的肩膀，大腿紧紧夹住对方的脖子用上了浑身的力气朝着地面把人摔了下去，在他膝盖着地的时候，保安的脸也狠狠磕在了地上。
他抓住旁边一个人的脚踝，在起身的同时把他掀翻了过去，手中的电击棍抡圆了敲在了他的头上。
最后一个保安偷偷从他后面袭过来，赵云澜眼神一凌，受伤的那只手捏紧了玻璃碎片，迅速朝着后面攻击过去，准确无误地插在了他的喉咙上。
“啊！！！”郭长城在目睹到这血腥一幕的时候尖叫了出来。
赵云澜看了他一眼，“这些人交给你了。”
电梯到达，赵云澜走了进去，留下了被吓傻的郭长城和几个倒地的保安。
电梯到达一层的时候，赵云澜看到了门口几个保安正急急忙忙找人，看来郭长城已经通知了一层的保安。他左右张望了一下，现在是凌晨，医院大厅除了急诊科的方向没有什么人。赵云澜看到一大家人围着一个手术推车跑了进来，女人的尖叫声响彻大厅，看来是夜里突然临产的孕妇。他悄无声息地凑了过去，挨在那一家人之中，电梯空间有限，在手术推车进入之后就只能站下没多少人了，大批的家属不得不等下一趟的电梯。赵云澜看准了人群最外面没有与人交谈的一个男人，冲上去朝着他的后颈劈下了一个手刀，那男人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呼救就倒在了他的怀里，赵云澜架着他的腋下把他拖到了楼梯间拐角，然后扒下他的衣服换到了自己身上。
他低着头往大门那边走去，在经过一个被轮椅推着的戴帽子的老人的时候，不着痕迹地顺了他的帽子，戴在了自己头上，帽檐挡了半张脸，他一边咳嗽着一边与找人的保安擦肩而过。
走到医院外面的时候赵云澜有一瞬间的迷茫，他太久没有接触到外面的世界了，他没有证件没有钱也没有手机，现在只能先找个方向随便走着，离开医院范围最要紧。
他看到路边打着双闪的一辆车缓缓停到了路边，司机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，赵云澜心下一想，走过去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。
拼一把吧。
司机问：“是尾号9382的乘客吗？”
赵云澜松了口气，果然是个网约车。他拿下了帽子，回答：“是的。”他回头看了看，没有保安追出来。
司机开车驶离了医院。
汽车开到第二个路口的时候，司机的手机响了，赵云澜急急地说，停在这里吧。
他没等车停稳就打开车门跑了下去，没跑出多远的时候还听到司机探出头来喊了一句：“哎你这个人你怎么乱坐车啊！”
他沿着街边溜达了起来，已经是后半夜，商铺大多关了，只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还开着，他看了一下确定没什么人看到他，转身进了便利店。
收银的小哥窝在座位里看着手机，看到赵云澜进来懒懒地说了一句“欢迎光临”。
赵云澜转到药品区那里，回头偷偷看了一眼收银小哥还在认真玩手机，于是拿起一盒芬必得打开盒子把里面的药品揣进了兜里。
手术之后他没休息又过度地使用了自己受伤的手，现在他正被疼痛折磨着，而且越来越沉重的脑袋也预示着伤口炎症引发的高烧就要找上来了，他得备上点药品，而这种身无分文的特殊时刻只能用特殊手段了。
离开便利店之后赵云澜想着去哪里寻一个休息的地方。
快餐店是个不错的选择，但是很容易被镇魂的人找到。他得去一个他们不太会查到的地方。
比如，夜尊的地盘。
西街那边的红灯区是夜尊罩着的地盘，虽然有点远，但是可以暂时躲开镇魂的搜查。
他刚抬脚打算往那个方向去，就听见前面的争执声。
“光一个口♂交你就想拿这些钱？你他妈当你那张臭嘴是金子做的吗？”男人的辱骂声混在女人的尖叫声里，赵云澜顺着声音走过去，发现一个男人正抓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往路边的车子那边拽。女人穿着破洞的紧身上衣，骨感的肩膀和锁骨露在外面，下身是性感的超短热裤，脚上踩着过于高的细跟高跟鞋，一头波浪卷发正被男人揪在手里，女人尖叫着骂他：“你他妈放开我你这个臭流氓！没钱还想piao！”
原来是嫖♂客和站♀街女的纠纷，按理说他不该去干涉的，但是赵云澜作为一个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人，尤其手底下也有过这个行业的人，他对xing工作者是有点偏心的，于是走上前去一把扯开了男人的手。
“放开你的臭手！”赵云澜挡在站街女身前对男人说道。
男人显然没想到会突然有人出来救她，愣了一下，发现对方是个年轻人之后又嚣张了起来：“你什么人啊你？”
“你不知道这条街的生意都有人罩着的吗？”赵云澜嘴角一挑，“你以为出来接生意的人能没有组织？怕不是头一天出来嫖的吧，我告诉你，我们姐姐有黑社会的罩着的，你再拽她一下试试？”
男人似乎真的有些忌惮赵云澜的话，但是依旧梗着脖子不肯让步，“这个臭婊子就口了一发就敢要五百！”
“才五百？”赵云澜转身对着女人责怪道：“你接私活就算了还扰乱市场秩序？谁让你定低价的？”他转回来对男人说：“我告诉你，这条街的定价是口一发八百，请你把差价补了。”
赵云澜看了一眼车牌，“哦车牌号是XXXX啊，你今天敢赖账？不怕明天起来四个轮胎被偷窗给人砸碎你就试试。”
男人明显当真了，一点也不想跟这个无赖黑社会扯上关系，气冲冲地从钱包掏出了三百块钱扔在了地上，骂骂咧咧地上车离开了。
赵云澜从地上捡起三百块钱，揣进了自己口袋。
“我抽点成哈，”赵云澜回过身冲着女人眨了眨眼，“看在我帮了你的份上别计较。”
女人连忙摆了摆手，“不计较不计较，谢谢你啊小弟弟。”
赵云澜看这女人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，被叫小弟弟有点无奈，但谁让他现在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呢，弟弟就弟弟吧。
“姐姐你早点回去吧，估计今天不宜开张。”赵云澜说，接着肚子非常煞风景地叫了一声。
女人笑了一下，“你饿吗？我家离这不远，我请你吃个饭？作为刚才你英雄救美的答谢。”
“说自己美有点嘚瑟了啊姐姐。”赵云澜贫了一句，但是也没拒绝，他实在需要一个地方休息一下，身体已经完全在崩溃的边缘了。
女人领着赵云澜回了家，她想着这小孩估计是个离家出走的小混混，所以在做好饭坐下来跟他一起吃的时候忍不住教育了起来：“明天白天我送你回家？看你这年纪应该还是个学生吧？大晚上的不好好待在家里跑出来做什么。”
赵云澜举起打着石膏的手指给她看，“我爸把我手给撅折了，受不了家暴，离家出走了。”
女人耸了下肩膀，表示理解，“也是，家庭不幸福那就不要待了。我叫沙雅，你叫什么？”
赵云澜筷子停了一下，回答：“昆仑。”
女人皱了皱眉，“名字挺奇怪啊。”
吃过饭之后赵云澜吞了两片药片，然后窝在沙雅那个堆满衣服的沙发里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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